武进人。出身贫苦家庭。父早逝。仅读3年私塾。先在常州南门为人踹布维持生计。有次偶听高林福、陈金甫唱《庵堂相会》、《徐老增扎灯》滩簧,产生兴趣。从此,每听必记于心。回来后,一边踹布,一边哩哩啦啦唱个不停。由于嗓子好,善唱滩簧的名声逐渐传开,被“唱春”的白三和尚看中。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约他到青果巷李家唱滩簧,一连唱7天,拿到20元大洋,他得7元,是一个月踹布的工钱,由此,触发了他专事唱滩簧的决心。随后,他们又到府直街殷家唱。殷家一位少奶奶嫌清唱不过瘾,要王嘉大边唱边演,并为他梳一个女式头,将自己的缎子兜、珍珠蝴蝶花缎裙和灰鼠皮袄借给他。他虽然未演过戏,但只得根据妇女的形象,尽情模仿发挥,将唱和演融为一体。结果演得很成功,颇受观众欢迎,接连演出17天。
嗣后,他专门拜高林福为师,学到了“喜怒哀乐,平上去入”等过门关节。接着与陈金甫、陈阿宝搭档,演旦角,先后在常州城乡演唱了137个通宵,成了地方上妇孺皆知的唱滩簧的艺人,雅号“满天红”。
当时滩簧是被官府禁演的,诋为有伤风化的淫戏。武进、阳湖县署随时可以捉拿他们。他为了躲避官府的当差,只得偷偷摸摸的半夜里唱,每晚到玉带桥,请一位专为富贵人梳头的妇女给他化妆,再坐黑布小轿到演出场所。正因为是“非法的”,他经常遭到地痞流氓、官府当差的敲诈勒索,稍有不从,立刻遭到麻烦。为了少生是非,时常更换演出地点,即使这样,也难逃官府耳目,先后被监禁5次。后拜壮瑞绅为师,以唱道情为生。
1919年,他应旅沪常州人邀请,到上海唱滩簧,先后上演《双奇冤》、《盗金牌》、《乌金记》、《纱裙记》等。以后越演越红,轰动上海滩。1920年,报纸登出王嘉大将在《琵琶记》中饰赵五娘;《白兔记》中饰李三娘的消息后,小世界门票被抢购一空,座位不够,就临时加座。本来常州滩簧与上海本滩是同楼演出的,本滩前场,滩簧后场,可前场未完,观众就开始喝倒彩,本滩下台,催王嘉大上场。一次演《珍珠塔》,600张门票买出不算,场内阳台、窗户上已爬满了人,小世界老板恐出危险,只得宣布停演《珍珠塔》,改演《双金花》他为了博得观众欢迎,经常翻戏,在旧书坊买了《双珠凤》、《落金扇》、《玉连环》、《双玉块》、《双蝴蝶》、《牙痕记》、《包公案》、《果报录》、《玉蜻蜓》、《龙凤再生缘》、《八美图》、《玉双龙》、《中外六美图》、《麒麟豹》等书籍,改编成常州滩簧,吸引观众。上海很多茶馆戏楼看到常州滩簧如此走红,也纷纷请常州人去演出,一时到上海唱滩簧的常州人多达70余名。以后,他又换过多处场地,在明月楼、如意楼、服洋楼、永安公司、华兴楼等演出中,无不生意兴隆。像明月楼本只有200多个座位,一天演一次,可自他去后,日夜两场还得加座,一天卖出700余张票。经过几年的演出,他的大名传遍大上海。但他深深体验到戏演得再好,都是为老板赚钱,不如自己建一座戏馆。聚居在曹家渡工业区的常州人得此消息,纷纷与他搭股。1923年,可容300余人的三民戏院正式建成。从此,这里生意兴隆,一直演到1932年“一·二八”日本帝国主义进犯上海时才停止。
他离开上海后,辗转无锡、苏州、常州等地演出。常州为日军侵占后,工业萧条,他到乡区演出。1948年,上海小世界老板换成常州人钟才良,被邀请再次赴上海演出。当《新闻报》、《申报》登出“锡剧先进王嘉大来申演出”的消息后,门票被抢购一空。开场之日,台上17只大花篮,门外30余辆汽车。钟老板高兴地说:“王先生,想不到你有这点老风头呢!”他在那里先后演出3个多月,因年老力不从心回常州。
解放后,他受常州锡剧团领导之托,整理过去的对子戏,先后写出《庵堂相会》等11个戏。《庵堂相会》被改编成电影剧本,由省锡剧团参与拍摄。此外,整理《十美图》、《文武香球》、《杀狗劝夫》、《养媳妇》、《珠罗帕》、《白蛇传》、《九丝绦》、《彩云球》等传统剧本。期间,曾两次当选省人民代表。1957年,被推任江苏锡剧协会筹备委员会主任委员,1960年加入中国戏剧家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