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万程,字仲升,号轸余,湖南湘潭人,在明崇祯元年(1628)至四年任常州知府。
石万程于天启二年(1622)考中进士,初任户部主事,后为九江税官。他将税例刻于石上,令商民自行对照纳税,又禁止苛捐勒索,只要每年的税额征满了,便免除其他税收。
天启五年,他担任徽州知府。刚到任不久,所属歙县发生吴养春冤狱事件。吴养春是歙县富户,他与族人、在朝廷任编修的吴礼嘉有矛盾,吴礼嘉便诱使吴养春的仆人上告吴养春有“隐占黄山”等不法之事。大太监魏忠贤便派锦衣卫去歙县逮捕了吴养春父子,没收其资产,又趁机“株蔓残酷”。徽州老百姓非常愤怒,群起执火包围了锦衣卫的寓馆,“徽州几乱”。石万程为避免事态扩大,连忙赶去劝阻,并遣吏卒连夜送走锦衣卫人员,同时,私底下放吴养春之子逃走(此时吴养春已病死),全部释放受株连之人,尽焚案卷,“歙民大欢”,动乱才被平息下来。黄山产木材,魏忠贤阉党命令此项徽州每年要交三万两税银,石万程调查后认为每年超不过一万两。他思虑正义肯定不会得到伸张,于是封府印授副手,自己穿上僧衣,走还湘潭。后被魏忠贤削除官籍,贬为平民。
崇祯皇帝登基后,阉党被除,石万程被启用为常州知府。属吏以“常例”告知:超收的税银,三千两例归知府。石万程斥责说:“既说是税,不上缴朝廷,就该用于百姓,何来常例!”不受。崇祯四年他因病免职家居。
崇祯九年,他被启用任杭州知府。下属海宁县吴中彦父子作恶多端,巡抚下令惩办,反被罢官。海宁老百姓大愤,集众围哄吴家。有关部门说老百姓要叛乱,将兴大狱。石万程到任后,立即制止这种做法,并逮捕了吴中彦。吴家私底下送给他万两银子,要求解脱。石万程立即退还并揭露说:“这是他们惯用伎俩。不申国法,决不罢休!”他向上级报申吴中彦极恶,必须判处死刑,被上级驳回再申,他又列罪状详申,上级不能夺,吴中彦终于被处死。杭州人刻印《却金颂》和《殛豕安民录》到处张贴,歌颂他主持了公道正义,但他也被贪贿者视为眼中钉。
当时浙江温州、处州一带海盗猖獗,兵备道虚冒兵额,侵吞军粮,兵不能用,温州、瑞安告急,朝廷升石万程为浙江按察副使兼温、处兵备道。他到任后,筑炮台,严巡守,除内谍,绝寇粮,海盗被困月余,请求招抚,于是收寇船40余艘,火器1600件,遣散3000余人,留头目120人分发各防地效力,海疆渐宁。
崇祯十三年,石万程辞官归乡,卒于途中。他著有《藕花居文集》等。明亡百余年后,三吴、两浙间有到湖南去的人还问:“石公清官,子孙后代至今还好么?”可见当地对他怀念之深。
(见《湘潭县志》,《明史列传第一百九十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