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志篇目设置应把握的若干问题 ——以《溧阳市志》篇目为例 提要：篇目是志书结构的外部表现形式和志书体例的具体体现，篇目设置是否科学合理直接关乎一部志书的质量高低。本文以基层方志工作者的视角，列举了衔接前志、科学分类、特征（色）体现、体式选择等续志篇目设置中应重点把握的一些典型问题，并通过分析、比较甚至经验佐证等方法加以论述，从实务操作层面提供了某些问题的解决途径。 篇目是志书编写的提纲、框架和蓝图，是收集、整理资料的依据和指南。篇目设置的重要性，历代方志学家多有论及，民国时期的李泰棻认为“纂志之道固多，而门目标题则为首要”①，与他同时代的瞿宣颖甚至断言“夫志之佳恶，不待烦言，但阅其门目，便知其有无鉴别之力”②。当前，随着第二轮修志工作的广泛开展，续志篇目设置有关问题始终为志界同行所热议。笔者适逢盛世，有幸参与第二轮修志并拟定《溧阳市志》篇目，试依自身有限的认知能力，也对此谈些粗浅的看法。 一、续志篇目与前志的衔接问题 要谈续志，必然要涉及前志，要不要与前志衔接，或者如何与前志衔接，这是设置续志篇目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对此，目前方志界存有争议。一种观点认为“谈‘续志’就要涉及‘接续’问题，那样篇目结构就很不好谈”，因此当“抛开续志的篇目，研究断代志的篇目”③。另一种观点基本继承了民国黎锦熙的“续、补、创”④说，坚持续志篇目应当基本以前志为蓝本，只需在个别之处作些增删调整即可。前一种观点稍显极端，但其对后一观点的批判——“首轮的志书编纂方面出现的许多问题，不是‘续、补、创’所能够解决的”⑤，笔者却颇感认同。笔者认为，当前编写的续志与前志之间是应当具备完整的承接关系的，但这种承接更多的应是体现在记述内容上的承接，具体到篇目而言，续志除“自然地理”、“建置区划”等相对固化或反映基本地情的篇目须与前志实现无缝对接外，其余篇目则完全没有必要受到前志太多束缚。如《溧阳县志》共26篇，其续志（《溧阳市志》）已扩充至37篇，两相比较，差异较大，但若细究，前志所述事物除“庙会”等已消亡者外，续志均有相关篇、章、节、目使之记述延伸下去，这也是对前志的一种承接。 二、续志篇目的分类标准问题 志书篇目设置，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有个原则规定：“地方志的篇目设置，应合乎科学分类和社会分工实际，突出时代特点和地方特点，做到门类合理，归属得当，层次分明，排列有序，形式上不强求一律”⑥。这个规定，实际为志书篇目设置同时提供了两个分类标准：前一标准，要求遵循事物本质属性，“事以类分，类为一志”，将属性相同或相近的事物归为一类；后一标准，突出的是“事权”原则，是将同一职能机关统辖的事物聚集在一起。标准是容易理解的，但在实际操作中却难度不小，因为很多时候事物属性与部门职能并不是完全重合的，分类标准的选择，就成为值得探讨的一个命题。笔者认为，前一标准更容易体现“门类合理，归属得当，层次分明”的要求，后一标准则更容易“突出时代特点和地方特点”，且在“众手成志”的运行模式下更易于操作。因此，在《溧阳市志》篇目的拟定过程中，就经济部类的篇目而言，除某些为体现特色的人为升格外，我们基本遵循了“科学分类”的设置原则，如“工业”篇，我们完全不为企业的产权归属或主管部门所限，将其按产业性质划分为“电子信息、通信设备与新材料制造业”、“食品加工和制造业”、“金属冶炼和加工业”等若干章，不论是国企还是民企，不论是归发改委还是归经信局主管，只要其属于某种产业，我们便将其归于相应的章节。而就政治和人文部类的篇目而言，我们则更多地考虑了“社会分工实际”，除“文化”、“文联”等容易交叉重复者外，基本是将一个职能部门的工作内容单独设立一篇一章或一节。需要指出的是，不管采用何种分类标准都不能违背通常的逻辑规则，这是底线。首轮志书篇目出现逻辑混乱的现象较多，如有的志书将“金融”与“保险”并列（“保险”并非作升格处理），当属典型的“老子”与“儿子”并列，续志应避免再犯前志的错误。 三、续志篇目的时代特征问题 不同历史时期编写的志书都有不同时代的特征，我们续志也应当体现断限时期的时代特征。毫无疑问，续志断限时期的最大时代特征是改革开放，如何在续志篇目中突出改革开放这一时代特征是地方志工作者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对此，《溧阳市志》篇目采用的是集中与分散相结合的设置方法，即单独设立“改革”、“开放”等篇，将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工业经济体制改革、流通体制改革、综合经济调控体制改革、招商引资、园区建设等等改革开放的要项集中反映，未及事项则分散在其他各篇记述。经过现阶段的组稿和编辑实践来看，这种方法还是比较可行的，既突出了改革开放在续志篇目中的地位，又避免了“改革”篇、“开放”篇包罗万象，体量无限扩张。续志断限时期的又一时代特征是经济社会发展日新月异，新生事物层出不穷。为体现这一时代特征，《溧阳市志》较前志（《溧阳县志》）增设了“外来人口”、“外来务工人员子女教育”、“地质环境保护和地质灾害防治”、“互联网”、“商务、休闲、中介”等篇章。无疑，这也是必要的。 四、续志篇目的地域特色问题 方志姓“方”，地域性是地方志的本质属性之一，有人甚至将其称为“地方志首要的基本特征”⑦。清代方志学家章学诚曾说：“然就一县而志其事，即一县之制定其书。且举其凡目，则愈可见一县之事势矣”。⑧章氏之说，道出了地域特色之于地方志的重要性。续志要彰显地域特色，首先必须在篇目设置上加以考虑，使之能够客观反映一地较之于他地的差异性。在《溧阳市志》篇目拟定过程中，为能充分反映志书的溧阳特色，我们较前志（《溧阳县志》）增加了“旅游”篇，突出该产业在溧阳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名片”地位；在“国土资源”篇设立“上黄水母山地质遗迹保护”一节，体现溧阳“人类老家”的悠久历史；在“农业”篇设立“丘陵山区综合开发”、“‘一村一品’运动”等节、目，并将“茶业”单独设章记述，反映溧阳农业综合开发的地域特色、国际化特色，突出溧阳作为中国知名“茶乡”的城市特质；在“工业”篇将“输变电设备制造业”、“生物医药和精细化工业”等作为单独的门类记述，凸显溧阳制造业的产业特性；此外，在“卫生”、“环境保护”、“旅游”、“精神文明建设”等篇均设有“创建”章节，以突出溧阳近年来“几城共创”的成绩。这样的篇目设置，就我们目前从各方面得到的反馈情况来看，总体评价较为正面，多数人认为对体现溧阳地域特色是有益处的。 五、续志篇目的体式选择问题 首轮修志，从篇目结构体式看，采用章节网络体的居多，具体运用上，虽有大编体、中编体、小编体之不同，但多数采用了现代著作中明确标设篇、章、节、目的方法，行文则多数采用了自然分段的记述体。这种结构体式，篇、章、节、目之间层层相辖，逻辑严密，结构严谨，适于反映事物的内部联系，利于增强志书的科学性、系统性，在当前续志中仍被多数地方所采用。但章节网络体灵活多样性欠缺，形式显得呆板，容易给人千志一律的印象。因此，近年来方志界呼吁志书篇目创新，主张续志篇目体式借鉴辞书、年鉴优长引入条目体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引发章节网络体和条目体优劣之争的倾向。虽然笔者个人较为青睐章节网络体，但对续志篇目的体式创新也并不排斥，觉得多一种声音、多一种探索对我们的事业终究是有益的。在《溧阳市志》篇目设置中，我们就在个别节及节以下层次也进行了谨慎的条目化尝试。笔者同时认为，除非拿出具有相当说服力的实体样本（成稿志书），否则就不应轻易断言一种体式优于另一种体式。事实上，篇目体式只是志书的外在表现形式，它最终是要为反映志书内容服务的，我们不论采用哪一种形式，只要符合表达地情的需要，就应视为是成功的。 最后，笔者觉得还有一个问题有必要提及：篇目制定者（单位或个人）应对篇目的修改完善持开放心态，并将之贯穿于修志工作全过程。之所以要提这个问题，是因为篇目设置在整个修志工作中属于前置性工作，不论我们事先工作做得有多细致，自认为篇目制定得有多完美，进入撰稿阶段后肯定还是会暴露出这样那样的不足，如果我们一味机械地要求撰稿者严格按篇目填空，往往就会闹出让脚适应鞋子的笑话。 ①李泰棻：《方志学》 ②瞿宣颖：《志例丛活•杂例》 ③⑤齐家璐：《记述事物的分类和志书篇目的制定》 ④黎锦熙：《方志今议》 ⑥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关于地方志编纂工作的规定》 ⑦刘志乾：《方志基础知识讲义》 ⑧章学诚：《永清县志六书例议》 （溧阳市地方志办公室编纂二科孙渊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