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常州市地方志（年鉴）学术研讨会论文一等奖]

薛奇达

    20世纪90年代初，常州市地方志办公室在《常州市志》即将进入总纂时，毅然决定编纂《常州年鉴》，这一方面是想作为《常州市志》总纂前的练兵，另一方面也是为下一届修志积累资料。下这个决心是担很大风险的，在同一时间里，既要完成500多万字的《常州市志》，又要编纂出版《常州年鉴》，这意味着每一位同志都要肩负两副重担，能否取得双赢，确实没有把握。但是，我们坚信只要依靠大家的智慧，群策群力就一定能克服困难，完成任务。实践证明，我们这套班子是过得硬的，是能打硬仗，能打胜仗的。我为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感到由衷的欣喜和自豪。经过编纂实践和经验的积累，对地方年鉴与地方志有了更深的认识，现不避浅陋谈一点看法，供参考。

    一、年鉴与地方志关系密切，有不少共同点。

    年鉴与地方志有人把它们比作孪生兄弟或嫡亲姐妹，可见关系密切的程度。它们之间确实有着很多共同点：一是它们都是官修，都是由领导挂帅，通过行政手段布置和要求全市各行各业、各部门、各单位按照统一部署提供必要的资料和数据，交由年鉴或地方志编纂部门归类、整理、汇总、编纂、出书。二是坚持同一个编纂原则，实事求是、存真求实、客观真实地反映历史和现状，力求做到秉笔直书，不溢美、不文过。三是都可以用历史的真实为领导和群众提供借鉴。四是可以保存大量的历史资料。五是多数地方使用的是同一套编纂班子，采用的是同一种行文规范。

    二、年鉴与地方志有其各自的特点，差异性客观存在。

    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种事物，绝对相同了必然合二为一，不可能相互独立存在。年鉴与地方志也是如此，它们虽然有不少相同的地方，但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有着各自的特点，无法相互取代。我们只有充分认识它们的特点和差异，才能更有效地发挥它们的特殊功能，为社会主义三个文明建设服务。其差异性主要表现在：一是概念和性质不一样。年鉴是以年度为单位的信息载体，以上年的实绩为本年提供借鉴的资政参考书。正因为这样它的特点是要快，要快编快出，尽早提供借鉴。地方志是以朝代或一定的历史阶段（15年、20年、30年或更长时期）地方上各方面历史与现状的资料性著述，被誉为“一方之全史”、“地方百科全书”，它的特点是时间跨度长，涉及范围广，历史的沉淀需假以时日，所以地方志要精编精磨，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二是编纂要求不同。年鉴是各类信息和资料的汇编，它对编纂的要求不高，通常在各单位报来材料后，第一步进行筛选，将那些缺乏个性特点的内容删掉。第二步对留下来的材料逐个进行推敲，特点提炼不到位的突出特点；内容不完整的充实内容；标题不显目的重新拟题；数据不典型的典型数据等。第三步文字加工编辑，主要是改错纠病，规范行文。第四步分类排列，综合编纂，形成一部结构完整的年鉴交付出版。地方志的编纂要求比较高，它要求编纂成一部“朴实的、严谨的、科学的资料性著述”。所谓朴实，就是语言要朴实，用胡乔木同志的话说就是要像打电报一样，没有废话和虚话；所谓严谨，就是结构要严谨；所谓科学，就是分类要科学，要有科学分类的依据，不能想当然，不能张冠李戴；所谓资料性著述，就是将收集到的资料分类排比，理清头绪和发展脉络，梳理成资料长编，然后由编纂者按照志书的“述而不作”、“寓观点于事实记述之中”、“横排纵述”、“生不立传”等原则，用自己的语言撰辑成稿，经过初审、复审、最后终审定稿，交付出版。所以，它不同于年鉴的资料性汇编的性质，编纂要求更高、难度更大。三是层次结构（各个组成部分的搭配和排列次序）不一样。年鉴虽然也分设有类目、分目（副分目）、条目，但它们之间的内部结构比较松散，只是起到归类组合的作用，而且，每年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确定类目的数量和分目的归属。以常州已出版的14部《常州年鉴》为例，其中，设34个类目的有4部（1997、1998、2003、2004年），设33个类目的有1部（2001年），设32个类目的有3部（1999、2000、2002年），设29个类目的有2部（1995、1996年），设28个类目的有2部（1993、1994年），设27个类目的有1部（1992年），类目设得最少的是1991年只设24个类目。分目归属也会随类目变动等原因而变动，如原属“党政•社团”》类目的台湾工作，后来归属“外事侨务、台湾事务”类目；原属“城市管理、环境保护”类目的市容管理，后改属“城市建设与管理”；原属“社会、生活”类目的消防，后取消分目改为副分目归入“政法”类目的公安分目等等。地方志的层次结构要求比较严谨。志书的结构形式主要有：编章节目式（或卷章节目、篇章节目）、分志平列式和条目式3种。但不管采用哪种结构形式都要求环环相扣，层层相辖，既不能叠床架屋、胡乱堆砌，又不能父子同辈，叔侄不分。篇目的层次设置上要按事物的性质立志，以内涵分目，不能以现行的行政管理部门立志，也不能以其内部分工来分目。篇目初定后，要运用逻辑学的基本知识检验列目的科学性，区分哪些是属概念，哪些是种概念，既不能属种混淆，又不能子项相容，要做到属种排列有序，子项相互排斥互不包容，还要突出地方特色，详特概同。四是功能不一样。年鉴是用去年的历史真实为今年提供借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借鉴作用逐渐淡化，功能和作用有一定时间限度。地方志是一定历史阶段内的自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的历史总结，既可以看到成功的经验，又可以吸取失败的教训，是一部长期起作用、资料性很强的地方“百科全书”。它既可以为领导决策提供资政借鉴，又可以为今人与后人提供教化的教材，还能为子孙后代保存大量的历史资料。五是资料和信息的容积量不一样。年鉴的信息除综合信息外，特别讲求“新”和“特”的时效信息，而对一般的信息（渐变信息往往舍弃不收，带来容积量的相对不足。因为年鉴的信息如果细分起来，我个人认为可以分成①长效信息，即宏观决策性信息。如：2003年年鉴“专记”中记述的“建设学习型城市”、“特大城市建设”，这些信息既是年度信息，又不仅是年度信息，而是较长时期起作用的信息。②综合信息。是指各类目、分目、副分目的综述、概述，它是各行各业、各部门、各单位的实效信息，起到承上启下，概全、概貌的作用。③时效信息。带有新闻性、时效性，如××工程竣工，××道路通车，××单位创建学习型企业，××产品通过××鉴定，××商标被认定为××著名商标，×××来常视察等等，再如“新闻人物”栏里的新闻人物，“附录”中的“常州市公交运营线路一览表”、“常州市巴士公司运营线路一览表”等。④居位信息或者叫它对比信息。指常州市下属的各行各业在全省和省内同行业中所处的位置，如“统计资料”中的“横向比较资料”，以及“综述”、“概述”中的有关表述。⑤步态信息（发展信息）。指各行各业发展方向的信息，如行业的导向，发展的优惠条件和政策，招商引资的意向，技术引进的力度，发展规划，实现目标等等。所以说真正经得起历史检验的有效信息不足。而地方志资料的容积量要丰富得多，这是因为①地方志资料经过一定历史阶段的沉淀，所选资料相对比较准确，对那些已经被历史证明不切实际的资料则舍弃不用。②地方志资料要求连贯性，既有历史的追溯，又有未来的展望，资料更完整、更全面。③经过科学归类，全市各行各业从起势、发展、演变、现状的历史发展脉络比较清楚，资料比较系统。④经过实践历史的总结，要求实事求是，秉笔直书，既要有成功经验的展示，又要有失败教训的反映，构成了地方历史的客观性和准确性。

    三、仅有地方年鉴能否编纂地方志。

    有人认为既然地方年鉴是年度资料的汇编，地方志是一定历史阶段的资料性著述，那也只是时间上的差别，如果地方志断限是20年，只要用1＋1＝2的数学叠加的方式，把20年的年鉴加在一起不就行了，其实是不行的。我们在前面已经分析了地方年鉴与地方志的异同，其共同点相加是可行的，其差异性就难以用数学方式进行叠加。这是因为：①年鉴的类目、分目、副分目是不固定的，今年有，去年、前年就可能没有，你就无从相加。如《常州年鉴》中的信息化建设在2001年前没有这个类目和分目，2002年把信息化建设作为“常州概况”类目中的分目首次独立设置，2003年年鉴始设“信息化建设”类目，下设“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信息产业”、“信息技术应用”、“信息化发展环境建设”和“无线电管理”5个分目。再如，个体、私营经济，《常州年鉴》从1997～2000年都是在“经济管理”类目下设置“个体、私营经济管理”分目，2001年年鉴始设“非公有制经济”类目，下设“综述”、“个体私营经济”、“外商投资经济”3个分目；2003年改名为“非公有制经济、混合经济”下设“综述”、“私营个体经济”、“股份制经济”、“外商投资经济”4个分目；2004年在此类目下去掉“股份制经济”分目，增设“上市公司”分目。又如旅游在1996年前年鉴没有旅游类目和分目，1997年年鉴始把旅游、饮食服务和娱乐业三者合设一个类目直至1999年，2000年又改与园林绿化合设类目。这方面的例子还有很多，对这些原来没有设类目和分目的内容，就必须另找渠道加以补充，否则就无法全面完整。②有的类目、分目、副分目虽然年年都有，但往往只有总体数量增减变化的反映，而没有分项数质量变化的反映，更没有内部结构的变化等等的记述，这就满足不了地方志的要求。以《常州年鉴》“常柴股份有限公司”为例，每年都以副分目出现，应该算是比较完整的了。它每年都有柴油机产量、销售量、销售收入、工业增加值、实现利润、出口创汇等总体数据的反映，有的年份还有在全国30家小柴生产企业中占到总产量、销量和利润的百分比，资料不可谓不全，但是和地方志要求相比还有相当大的缺漏。一是没有产品结构的变化。柴油机是个总称，其中有单缸机、双缸机、多缸机，型号有S195、295、395等等，而年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势必还要重新收集资料。二是物质技术条件的变化，年鉴里不是一点没有，但不系统，看不清变化的轨迹。三是缺少企业管理模式的变化，特别是生产体制和销售体制是怎样变化的没有具体反映。四是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方面作了一些什么工作，取得哪些成绩。五是作为上市公司其股金的投向，股权的转让、控制和运作等等年鉴有的一笔带过，有的只有几句原则的话，缺少具体的表述。这些都给地方志的编纂带来难度。③由于编纂要求的不同，年鉴综合性条目的表述要求超脱老套套、老框框，所以年鉴各类目、分目、副分目的概述，有的分成小标题分段叙述，有的虽然也分自然段，但主题不明显，也有的干脆一叙到底不分段，这与地方志的先分类，后分期的要求有明显的差距，如以“文化”类目为列，2002年年鉴“综述”、“概述”分成专业文化、群众文化、文物保护工作、文化市场管理、深化文化改革、城市文化设施建设6个小标题；2003年年鉴“概述”分成艺术生产、群众文化、文物保护、文化市场管理、文化产业等5个小标题，这样要理清头绪仅靠年鉴是不行的。④年鉴强调时效性，注重收集时效信息，对一般信息则往往因篇幅有限而不载，地方志的编纂却不能缺乏这些一般的渐变的信息否则就会出现时间上的断层，与地方志纵不断线的要求有悖，要掌握这些信息资料，还得重新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总之，要想编好地方志仅靠地方年鉴是不够的，还需做艰苦细致的收集资料的工作，以补地方年鉴的缺、漏和纠地方年鉴的错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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